2025年11月7日至9日，由浙江大学文学院主办，浙江大学亚洲文明研究院和浙江大学文学院海外华人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承办的“华文文学经典化与中华文化传播：2025浙江大学-哈佛大学世界汉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暨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理事会”在浙江杭州紫金港国际饭店如期举行，大会取得圆满成功。本次大会得到美国、日本、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中国台湾和中国香港等各国和地区著名学者的响应，也受到浙江大学世界顶尖大学学科合作计划、浙江大学重要国家和区域研究专项、浙江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国际学术会议等项目的大力资助。大会总议题是“华文文学经典化与中华文化传播”，下设“华文文学理论建构”“台湾文学”“港澳文学”“东南亚华文文学”和“欧美澳及其他地区华文文学”五个分议题，除主题演讲是大会场，小组主旨发言分六个会场进行。会议收录论文103篇，举行主题发言19场，主旨发言84场，评论12场。来自浙江大学、哈佛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南京大学、吉林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早稻田大学、韩国外国语大学、马来西亚马来亚大学、香港大学、台湾师范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武汉大学、中山大学、山东大学、四川大学、厦门大学、暨南大学、同济大学、陕西师范大学、郑州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华南师范大学、福建师范大学、福建社会科学院、上海师范大学、华侨大学、海南大学、新加坡社科大学、香港都会大学、浙江师范大学、浙江科技大学、浙江传媒学院等80所高校120余位海内外高校的著名专家、学者参与此次学术盛会。

会议大合影

本次会议由浙江大学文学院、海外华人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金进研究员与哈佛大学东亚系、哈佛大学燕京学社社长James Robson教授共同倡议，延续疫情期间线上线下五届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合作传统，以自觉坚定的学术担当和严肃认真工作态度，以共同关注的学术话题，团结海内外顶尖学者，促进世界汉学研究发展。会议围绕金进研究员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华文文学经典化与中华文化的国际传播研究”（23&ZD301）这一课题，旨在探讨华文文学经典化的历史演变、文化价值及其在全球范围内的传播路径，关注中国现代文学、华文文学两个重要维度，探究两个维度与世界汉学的对话互动，厘清两个维度与世界汉学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所提供的文化支撑和理论基础。此外，会议试图促进不同文化背景的学者之间的对话，增进相互理解和尊重，推动跨学科和跨文化的合作，为华文文学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方法。最终，会议致力于服务社会发展，特别是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背景下，探讨如何通过文化传播促进全球和平与发展，为全球人文学科的发展贡献智慧和力量。

11月8日上午开幕式

11月8日上午8时，大会开幕式正式开始，由浙江大学文学院党委书记李铭霞主持，浙江大学副校长王靖岱教授、哈佛大学燕京学社社长罗柏松（James Robson）教授、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会长白杨教授先后致辞。王靖岱副校长热烈欢迎各位嘉宾来到浙江大学，并借此机会强调，今年标志着浙江大学走过了127年的辉煌历程，而本次国际学术研讨会无疑是我校人文学科领域的一项高水准盛事。他期待主办方与参会学者们能在此次盛会中获得丰硕成果，并表达了自己的两点期望：首先，他期望与会的国内外同仁能够利用此次大会为契机，进一步拓宽并深化华文文学经典与世界文学、中华文明与世界文明的交流互鉴，以此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文化；其次，王校长鼓励在座的学者们展现出多元化的学术风采，为促进不同文明间的深入交流与相互借鉴，以及推动中华文化的传播与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罗柏松社长因上海的活动未能及时参会，发来书面致辞。他回顾了哈佛燕京学社的成立历程和历任主任的贡献，并介绍了其与多所高校的合作项目。罗柏松教授还通过学社图书馆与哈佛大学图书馆的协作关系，强调了学社图书馆的丰富馆藏和学术价值。他概述了学社在亚洲思想文化研究领域的广泛活动和合作项目，并以自身作为第八任主任的身份，对浙江大学与哈佛大学在东亚、东南亚研究领域的发展潜力表示乐观，将进一步深化与浙江大学金进研究员的世界汉学研究计划。

白杨会长介绍了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的发展情况，她认为浙江大学-哈佛大学世界汉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学术平台，为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能够与这个平台合作感到荣幸，将一直既往地支持金进研究员团队的学术活动。

浙江大学文学院党委书记李铭霞主持

浙江大学王靖岱副校长致辞

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会长白杨教授致辞

开幕式会场剪影

11月8日上午 大会主题发言

第一场

大会主题发言分为四场，19位学者围绕不同学科视域下的华文文学经典与中华文化传播研究展开演讲与讨论。第一场主题发言在11月8日上午8点半正式开始，由高玉教授、陈公仲教授主持。

高玉教授、陈公仲教授主持

张福贵教授的演讲围绕《重提世界华文文学的世界性与经典性》展开，核心提出世界华文文学应具备世界性题材与人类意识两大特征。张教授结合自身“北京大学王默人-周安仪世界华文文学奖”的评审经历，以张翎《归海》、陈河《误入孤城》等作品为例，说明跨文化、跨国界的题材及人与人之间的尊重与沟通等人类共性表达，是华文文学区别于单纯地域或身份书写的关键。同时强调华文文学需超越文化冲突书写，关注文化融合，以全人类共同价值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指引，避免与大陆当代文学同质化。关于经典性，张福贵教授指出华文文学不应是文学史书写的“价值特区”，需以统一的思想与艺术标准衡量，通过当下影响与后天阐释双重途径建构真正的经典，学科发展还应实现从母国经验到世界经验、家国意识到人类意识等多方面转变。

张福贵教授发言

刘勇教授发表题为“华文文学经典研究的经典性世界性与互动性”的主题发言。他指出，现今华文文学发展迅速、门类多元，但存在研究分散、缺乏统一经典标准的问题，特别是一些学者对研究对象的价值辨识不清，“一再将沉下去的东西又捞上来”，模糊经典的界定。谈及研究关键，他提出三点核心目标：一是加强经典意识，需先理清华文文学的命名与范畴，凝聚力量打造自身经典体系；二是突出世界性，这是华文文学的根本优势，要以全球视野挖掘人类命运共同体等核心命题，主动承担文学责任；三是重视互动性，跨国界互动是其独特魅力，能为文学发展注入动力。他强调，文学价值在跨界互动中得以彰显，推动华文文学研究意义重大，期待文学工作者与研究者能为华文文学世界贡献更多经典作品。

刘勇教授发言

陈晓明教授演讲题目是《华文文学研究中的传统理论叙事与新话语的协调性问题》，围绕华文文学经典化展开思考，核心聚焦理论融合与文学性阐释两大问题。首先，陈教授指出，华文文学已构建独立研究体系，以认同理论、后殖民理论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核心框架，与西方后学形成有效对话。但该领域研究存在理论断层问题，即未充分吸纳本土既有理论传统，如王德威基于 “抒情传统” 展开的文学与历史困境研究、海外学者相关学术成果，均未被纳入华文文学研究范畴，这种与本土理论脉络的脱节，成为其核心困惑之一。其次，陈教授指出华文文学研究存在“拿来主义”特征，过度依赖外来理论，却未与中国本土经典理论充分衔接、对话。同时，当前研究多侧重文化研究维度，以身份认同、共同体建构等为核心，忽视了文学性的阐释，而文学经典化恰恰需要对文学价值与意义的精准认定。陈教授以虹影的《K》为例，该书在国际上认可度高、销量可观，却未被纳入华文文学经典化视野，由此提出华文文学经典化应依托离散、创伤等外来理论，还是结合抒情传统、史诗书写等本土视角的疑问。最后，陈教授呼吁华文文学研究应加强与既有理论传统、海外现代中国文学研究及当代文学界的沟通对话，在融合中推进经典化进程。

陈晓明教授发言

朴宰雨教授围绕“韩国联合抗日的铁证：抗战时期的韩中华文诗歌”开展主题发言。朴教授在发言中提及抗战时期韩国人与中国人在华文诗歌领域的共同抗日实践。他通过对1937—1944年间《朝鲜义勇队通讯》《韩国青年》等刊物的梳理，确认共有27首华文抗战诗歌，其中14首由韩国革命者以汉文创作，具有重要的历史与文学价值。韩国青年在中国各地参与抗日活动，他们的诗歌记录了流亡生活的艰辛、对民族独立的追求，以及对中国抗战者的赞美与声援。虽然这些作品艺术性有限，但因其作为韩中联合抗战的文本证据而弥足珍贵，也拓展了韩国华文文学研究与中国抗战文学史研究的国际视野。朴教授指出，这批诗歌的主题主要包括：抗战意志、流亡之苦、中韩并肩作战的情谊等，体现了跨国革命合作的历史真实。

朴宰雨教授发言

千野拓政教授带来“总体战文化与20世纪动员方式的变化”主题发言。他阐释，“总体战文化”是1930年代至冷战结束，各国将全部社会资源投入战争形成的文化，中国抗战至冷战时期文化亦具此特质，文学艺术是重要动员手段。谈及中国相关特点，他以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文艺统合战略、“民族形式”论争、延安文艺座谈会“文化军队”理念为例，指出其特质在解放后延续。通过对比，他发现不同国家总体战文化艺术表现趋同，如中日军教科书中黄继光与“炸弹三勇士”的描述手法相近。千野老师还梳理了动员方式变迁，从“剧场型文化”的发动者与被发动者分离，到20世纪“循环型”文化，再到冷战后界限模糊，以及21世纪网络催生双向动员与青少年跨国共通语言。针对当下全球对立加剧的局势，他提出两条路径：继承总体战文化靠富强破局，或借助大众动员能力与跨国语言为领导者让步创造空间。他认为，选择支持还是摆脱总体战文化，是当下需正视的关键问题。

千野拓政教授发言

赵稀方研究员围绕“新世纪香港文学与经典化”主题展开专题演讲，系统阐释香港文学经典建构的核心机制与发展脉络，明确指出经典化看似是文学作品获得普遍认可的过程，实则深度依赖知识、权力运作，这一特征在香港的政治文化语境中尤为突出，而在后时代语境下，“去经典化”更成为核心议题——即通过分析经典生成的具体路径，厘清“话语讲述的时代”与“讲述话语的时代”的互动关系，他还以韩经太对杜甫、陶渊明经典化的研究为例，佐证不同政治文化会塑造差异化经典体系的观点。

赵稀方研究员发言

张重岗研究员的发言主题为《诗史的自觉——论詹澈》。张教授在发言中聚焦詹澈的诗歌革新与诗史意识，其核心是诗史自觉，既探索诗内与诗外的诗意，又围绕实践基础下的思想求索、生命经验与历史文化视野展开。詹澈的诗歌探索包含三大核心维度：一是通过类似大陆“向工农兵学习”的向下扎根实践完成主体意识改造，展现知识分子良知；二是直面现实、秉持正义，批判社会现实；三是兼具继往开来的文化渊源，既吸收两岸及当代诗人的创作经验，又传承从《诗经》《乐府》到杜甫的诗史精神主流。詹澈早年创办《春风诗刊》，也明确了诗歌主张：形式上走向平民社会，内容上秉持现实主义与抗争精神，方向上继承新诗并强化平民性、批判力等特质。他早年参与乡土文学与现代诗论争，后返回家乡投身农会工作，积累的生命体验让他在《西瓜寮诗集》等作品中为普通人代言，在《支票和神符》《商标和影子》等诗中书写劳动者的挣扎与希望。同时张教授也指出，詹澈坚守介入现实的意识，探索乡土书写新路，还呼吁正视两岸历史、警惕战争风险。其诗歌创作深受艾青、臧克家等现代诗人及杜甫等古典诗人影响，题材广泛，坚守现实主义传统，蕴含丰富哲学内涵，对大众化、民族化与世界性有着深刻理解，堪称当代兼具诗史精神与社会担当的重要诗人。

张重岗研究员发言

须文蔚教授演讲题目为《跋涉在诗的微宇宙边緣——罗智成诗学研究综览》，围绕罗智成诗学展开演讲，介绍其诗人经历与多重荣誉，核心剖析创作脉络与研究视角：早期受现代主义、精神分析影响，以“鬼雨书院”构建意识边缘的“微宇宙”；中期《诸子之书》借古事新诠重塑人格典范；2005年起“故事雲”系列拓展诗的边界，《荒涼糖果店》开启“晚期风格”，探索生死与荒涼主题。此外还提及跨艺术、地景书写等跨界实践，并展望后现代、后人类等方向的研究可能。

须文蔚教授发言

林姵吟教授围绕王证恒《南归货车》这篇小说展开研究分享，聚焦华文文学经典化与中华文化国际传播语境下的香港新乡土书写实践。林教授表示，该研究缘起于香港文化 “消失的焦虑” 及学界对其书写策略、主题内涵与创作渊源的探讨，以文本细读为核心方法，结合班雅明 “废墟” 概念，系统剖析作品的叙事表达与思想价值。她将对小说的分析提炼为 “受伤的身心”“蚯蚓般的存在”“情的疗愈与暴力” 三大核心主题，通过中下阶层生存境遇的刻画、动物意象对个体渺小与反抗可能的隐喻，以及情感关系中的救赎与抵抗，呈现中港互动背景下香港社会的变迁与个体的生存挣扎。该小说以感官与肉身拼贴的记忆为载体，将新界西书写为经济政治压迫下的 “废墟空间”，既捕捉历史瞬间、实现批判与抒情的叠合，又以记忆作为新乡土书写的起点。林教授在最后的结论中指出，新世代作家面临启蒙话语式微与抒情书写局限的创作悖论，王证恒以写作承载记忆、在废墟缺口寻求精神升华，其记忆能否转化为改变现实的力量，尚待后续作品进一步印证。

林姵吟教授发言

第三场

11月9日上午9时，第三场主题发言正式开始。本场主题发言由杨际岚教授、樊洛平教授主持。

杨际岚教授、樊洛平教授主持

陈公仲教授带来“关于华文文学经典化的思考”主题的演讲，他首先抛出了一个观点：对华文文学经典的研究是特殊的、个体化的，而非批量生产，“经典化”的提法不合时宜。接着，陈老师分享了当前文学创作领域存在的动机偏差问题，指出部分创作者为追求点赞、流量、课题或奖金而创作，呼吁将文学视为与生命等同的事业，需以全身心投入、无限热爱与忠诚的态度对待；讲述了真正的创作应源于“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内心需求，以丁玲创作《莎菲女士的日记》为例，说明这种真诚的表达能赋予作品深度与感染力；提醒学人需理性看待AI技术，AI虽可快速生成有文采的内容，如文学评论，但存在缺乏人性、未来感和在场意识的致命缺陷，如果AI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那人应像如来佛那样主导并善用AI，始终保持独立人格与人性温度。

陈公仲教授发言

白杨教授的演讲聚焦跨国主义视域下侨乡叙事的意义，指出侨乡作为连接中国与世界的重要纽带，在学术研究中具有独特价值。新世纪以来，海外华文文学与中国当代文学涌现出一批侨乡主题作品，为探讨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有效例证，也为打通学科壁垒、回应新南方写作等学术热点提供了新思路。白杨教授谈到了华文诗学，即侨乡叙事的“通道美学”。“华侨、华人、侨乡”作为侨乡叙事的“通道”，形成了一种新的文化生态。因此，侨乡叙事首先是一种地方性书写，作为近年来受到重视的文化现象，它又接通了华侨华人文学、少数族裔文学和地方写作等多个面向，扩展了新的美学特质。

白杨教授发言

潘碧华教授的发言主题为《马来西亚华文文学的世代传承与文史建构——序<马来西亚华文作家评论>》。潘教授在演讲中分享了马来西亚华文文学的世代传承与文史建构相关情况，提到因马来西亚华文教育未断层，这让华文作家培养得以延续，与其他东南亚国家及新移民作家群体有着明显不同。潘教授也指出，在1957年前，包括新华文学作者多以中国人自居，作品带有“南洋北望”、视中国为文化源头的特点。而马华文学的发展可按年代划分阶段： 1940-1949年的作家部分出生于马来西亚，处于“他乡做故乡”的挣扎阶段。如1940年以前的丘菽园、郁达夫等作家，部分在中国出生后于马来西亚扎根；1950-1959年，受英殖民政府政策影响，华人与中国往来中断，不少人赴港台留学，港台文学思潮取代中国对当地文学的影响，作家渐将马来西亚视为长久居住地；1960-1969年出生的第三代作家，活跃于华文文化受打压的80年代，面临文化传承的忧患与身份认同的困惑，1987-1989年马政府与马共和解后，文化压制缓解，文学进入自我建构与个人心情表达的阶段；1970年后出生的作家及90后、2020年后涌现的年轻作家，也在持续成长，其中80年代出生的作家因作品数量积累，未来有望纳入评论范畴。

潘碧华教授发言

杨小滨研究员演讲题为《台湾新世代诗的漂浮／空洞能指》，聚焦台湾新世代诗歌，以拉克劳“漂浮/空洞能指”理论为核心视角。通过援引叶觅觅、郑芥、陈柏煜等诗人的作品，展现新世代诗歌的特质：语言边界模糊、缺乏最终稳定性，常以假装、玩笑、虚构等表达呈现。诗歌内容涵盖情感互动、日常场景、城市生活等，既体现对无意义世界的认知，也暗含人们在荒诞中彼此慰藉、对抗虚无的状态，凸显该群体独特的诗意表达与精神内核。

杨小滨研究员发言

江少川教授以《同代学者要做华文文学经典的“发现者”与“拓荒者”》为题进行主题演讲，聚焦于同代学者的责任与使命。江教授认为经典化需要时间检验与多代人努力，但起步责任在当下。由于作品用汉语创作，因此祖国的学界与批评界更应主动担当，借鉴已有研究成果，为新移民文学经典化贡献力量。

江少川教授发言

袁勇麟教授以“传统诗学的当代延续与传承创新”为题，从世界华文文学中的旧体诗词现象出发，提出旧体诗在学界长期被忽视，但其文学与文化价值亟需重新认识。首先，他梳理海外旧体诗词资源，强调南洋地区移民诗歌、天使岛诗歌等被遗忘的作家，展示海外旧体文学在现代文坛中被遗漏的现象。其次，他以香港为例说明旧体诗词在区域文学史中的重要性，指出《香港文学大系》首创旧体文学卷，突破五四以来“新文学中心论”，强调香港文坛旧体诗人世代传承、通俗文学与古典文学并存的重要性。最后，袁教授呼吁华文文学研究摆脱单一现代文学视角，重视海外旧体诗歌的整理与数据库建设，以推动传统诗学的当代转型与跨区域华文文学研究的发展。

袁勇麟教授发言

沈庆利老师演讲题目《“乡愁”的三重楼台——文化中国意念与余光中诗歌经典性建构》，他围绕余光中诗歌的经典性建构展开，核心聚焦“乡愁”主题。余光中作为“乡愁文学”撑旗人，将乡愁分为亲友思念、故园怀念、文化追怀三层。其《乡愁》继承中华文学 “家国同构与同悲” 传统，实现现代转型；又以“恋母”情怀喻指祖国山河，演绎游子 “离家—回归” 模式。最终，乡愁升华为“时间的乡愁”与 “文化乡愁”，他提出“凡我在处，皆是中国”，以文化担当构建出壮丽立体的“文化中国”形象。

沈庆利教授发言

程国君教授以“‘冷战’灾难与家国情怀——戴小华《忽如归》的思想内蕴与叙事艺术”为题发言。程教授指出戴小华的作品因其独特题材、深刻思想与艺术创新，可视为华文文学中新近的重要“经典”之一。《忽如归》以家族真实经历为基础，将冷战背景下的家国创伤、民族命运与两岸情怀，转化为温暖的伦理叙事，呈现出超越政治立场的大爱与救赎意识。作品将个体家事置于宏大历史叙述之中，通过细致的生活史材料展示冷战时代的精神创痛，也为当代华文小说提供结构实验与叙事革新的范例。程教授认为，《忽如归》在题材、思想和形式三方面均体现经典潜质，为华文文学经典化研究带来新启示。

程国君教授发言

凌逾教授发言题目为《搭建跨媒介文艺体系——论永动式融界大师西西》，聚焦香港跨媒介文化领航者西西的创作成就与价值。西西深耕融界创意近70年，创作从早期香港本土叙事，逐步拓展至中期国族叙事与性别反思，再到晚期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野。她打通文学与多艺术、学科界限，独创“西西体”，形成多元表达形式。其作品获多项国内外奖项，在多地传播并催生跨界影响，核心价值在于以“永动式”创新构建跨媒介文艺体系，为华文文学跨媒介发展提供范本。

凌逾教授发言

梁燕丽教授围绕香港文学“物”叙事展开学术分享，核心立足“物不自美，因人而彰”的基本认知，系统梳理香港文学中以物为媒介的叙事传统与学术价值。她指出叶灵凤《香港方物志》融合自然科普与民俗知识，将香港方物与祖国文化脉络相连；也斯以《剪纸》意象考察文化脉络与个体处境，借《后殖民食物与爱情》的食物小叙事切入后殖民议题；西西《飞毡》通过莲心茶文化、红木木制文化与荷兰水代表的流行文化，展现城市文化的包容性；董启章《博物志》以故事体凸显“人与自然物的交感并生”，呈现后人类视角的城市书写；潘国灵《消失物志》记录消逝物事，寄寓对时间、存在与城市文明的哲学思考。

梁燕丽教授发言

11月8日下午分会场

11月8日下午，研讨会的小组主旨发言在紫金港国际饭店共设六个分会场，共计八十四位学者发言。

“华文文学理论建构专题”第一场由《世界华文文学论坛》李良研究员主持，赵静蓉教授点评；第二场由李春雨教授主持，喻大翔教授点评，共有14位学者作学术发言和点评。

 “台湾文学专题”第一场由吴翔宇教授主持，李诠林教授点评；第二场由王小平教授主持，樊洛平教授点评，共有14位学者作学术发言。

 “港澳文学专题”第一场由高鸿教授主持，任茹文教授点评；第二场由程桂婷教授主持，陈庆妃教授点评，共有15位学者作学术发言。

 “东南亚华文文学专题”第一场由贾颖妮教授主持，龙扬志教授点评；第二场由张晶教授主持，艾尤教授点评，共有13位学者作学术发言。

 “欧美澳日及其他地区华文文学专题1专题”第一场由计红芳教授主持，张清芳教授点评；第二场由钱虹主持，王艳芳教授点评，共有13位学者作学术发言。

 “欧美澳日及其他地区华文文学专题2专题”第一场由孙良好教授主持，罗晓静教授点评；第二场由《安徽大学学报》刘云教授主持，刘东玲教授点评，共有14位学者作学术发言。

各主旨发言会场剪影

11月9日中午 闭幕式

研讨会最后，袁勇麟教授、朱崇科教授作总结发言。最后金进研究员、白杨教授做闭幕词。

金进研究员满怀感激地追忆了多年来与会学者们给予他的支持与激励，并向参与本次研讨会的国内外专家学者致以深深的谢意。他介绍了浙江大学与哈佛大学的顶尖高校合作计划，除了举办会议和编纂会议论文集外，还将启动一项宏伟的亚洲文史田野调查合作项目。此外，他宣布本次会议的论文将集结成册，题为《华文文学经典化与中华文化传播》，2026年10月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金进研究员最后向在座的贵宾发出邀请，期待来年在第七届会议再次相聚于杭州/波士顿，届时将汇聚全球汉学研究领域的杰出学者，共同推进人文学科的进步，继续将研究的议题放置在全球亚洲的框架下，深入探讨文化、文学与人类社会发展之间的联系，提出新的实践策略和理论视角，以彰显世界汉学的责任与价值，并在文学领域内构建和巩固文学命运共同体的深刻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