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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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4月25日上午9:00–11:00,浙江大学文学院观通学社第134期暨浙江大学董氏文史哲青年学术沙龙在成均苑4幢1111室顺利举行。本次沙龙由浙江大学文学院和外语学院联合主办,邀请到香港中文大学大学邓思颖教授主讲“偏正式否定义‘什么’的语法特点”。浙江大学文学院史文磊教授主持,现场讨论气氛热烈。
邓思颖教授首先回顾了现有方案的解释。传统理论(如蔡维天、郭锐、潘俊楠、汪昌松、杨中玉等)主张通过句法移位解释结构生成,例如将“埋怨什么”视为动词“埋怨”从底层移位至“什么”前的产物。杨中玉(2024)构建了“反驳义短语”(RefutP)等高阶功能投射统一分析“X什么”和“什么X”两类结构,并认为另有“态度短语”(AttP)位居其上,并可以表现为句末语气词。
随后,邓教授指出上述移位分析的问题:一是不自由语素不能移位,如“电视”中的“视”单独移位,形成“视什么视”,这违反了句法操作的规定。二是句法层级矛盾,若AttP高于RefutP,句末助词如“啊”应占据更高位置,难以通过移位操作得出正确的顺序。三是根句要求不同,“什么X”可嵌入小句,而“X什么”却无法嵌套。
结合上述语言事实,邓思颖教授指出,“X什么”结构具有两种语义功能,是通过l-syntax和s-syntax共同实现的,需区分对待:1. 动作否定,如“哭什么”表示“不准哭”,否定动作本身。2. 引语否定,如“高什么”表示“你说‘高’是不对的”,针对对方使用的词语进行反驳,句法结构中的空谓词类似英语的引语标记“be like”(无声的“说”)。
基于l-syntax的处理方案允许X实现为多种词类(如叹词、称呼语),解决句末助词等与RefutP层级冲突的问题。
对于“什么X”,邓教授指出它与“X什么”的重要区别在于其元语言否定功能,即否定某一陈述的表达方式、预设、隐含意义或语言形式等,而非对命题进行否定,如“什么帅而已”并非否定“帅”的属性,而是质疑对方使用“帅”这一表述程度尚不够。
最后,邓教授提出区分词法与句法操作,将两类结构归为不同生成机制:
“X什么”为词法后缀结构,“什么”作为否定后缀,与动词在词法层面结合,形成复合词。X多为单/双音节(如“哭”“埋怨”),而复杂短语(如“喝水”)接受度低,有音韵限制。此外,“X什么”不可超越小句边界。而“什么X”由句法附接形成,具有短语性质,可充当嵌套成分。
在否定义的来源问题上,邓教授认为,位置层次很高的FP赋予了“什么”否定义,而F可显示为句末助词“啊”。粤语中存在丰富的句末助词,但在该环境中却只有“啊”可以出现,这一点为此解释提供了证据。